寒山杳杳

　   #年上·青年井然X少年阿雪#

　　#没有最冷只有更冷#

　　#以防万一还是高亮OOC预警#

　　01

　　今天是比赛颁奖的日子，清晨六点，手机自带的闹钟准时响起。甫一睁眼，正对着眼前的是一副洛可可风格的油画。宿醉带来的隐痛让他一时间有些眩晕，井然难耐地皱眉，重新闭目养神了几秒。

　　洛可可风格，盛行于路易十五统治时期的法国，以轻快、华丽、柔和细腻的风格著称，曾风靡一时。但在井然看来，总觉得有种浮于表面的“情欲”在里面，奢靡得过了头。但艺术并无高低贵贱之分，因此他也只是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一下，目光还是依着习惯将这间酒店客房的装饰扫视了一遍。从与天花板相连的弧形墙面，到粉刷成玫红色的背景，再到富有生命气息的花鸟纹样镶嵌画……到极致奢华的柔软大床……到……？

　　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，他的床上，有个另外的人……？他将被子稍稍拉扯下一些，看见少年的肤色在黑发的映衬下近乎病态的苍白。他睡得很浅，随着井然拉开窗帘的动作轻轻皱了皱眉，像是一只从冬眠中醒过来的小动物，睁眼后，那股易碎的脆弱感消失殆尽，一双美目中尽是清冷颜色。

　　井然神色凝重地接了个电话，少年开始一言不发地穿衣服。

　　“谁找你来的？”挂掉电话的井然面沉如水。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手方居然能想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，在大赛结果颁布的前一天晚上给他摆一道仙人跳？平日里不太饮酒的他被主办方拖去楼下的酒吧坐了一会，不过点了一杯“龙舌兰日出”，小女生都能拿来当饮料喝的鸡尾酒，一觉醒来却面临着一个明晃晃的事实，他和人“419”了，对方还是个疑似未成年的男生。

　　少年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，他察觉到对方的怒火，想来若不是良好的修养在支撑，他一定会立刻冲上来拎起自己的衣领。

　　“你是不是……未成年？”井然按了按自己的眉心，虽然明知道自己被人摆了“仙人跳”，但碍于对方未成年的身份，自己心里还是无端升起一些愧疚。

　　面前的人穿衣服速度很快，他捡起落在地上的T恤套在头上，背对着井然。少年窄而薄的背部在他面前一闪而过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，那瘦削的脊背上似乎嵌着几条青紫色的伤痕。

　　井然叹了一口气，“算了，我还有事要处理，你在这不要动，我的律师会来找你。”忽然有些不忍心多说什么，只能趁着事情还没闹大尽快补救，井然随手拨出了律师的电话。

　　床单上斑驳的痕迹与地上散落的衣物无不在刺痛着他的神经，墙壁上的裸女油画将“淫/靡”二字明晃晃地亮出来，是对他这样一个向来洁身自好的设计师的最大的讽刺。成年人的世界里，“419”不会怎样，但一旦牵扯到未成年……事情就有些难办了。井然整理好衣着匆匆前往会场，一边参加典礼一边静候对手方的把戏，他会为自己的疏忽而买单……但绝不是以这种形式。

　　可吊诡的是，他等过了茶歇，午宴，乃至最后抱得大奖满意而归，对手方始终安静如鸡，连个短信都没给他发过，只在他起身领奖的时候酸溜溜地说了句，“Congratulations, Jing.”

　　难道是昨晚……太激烈了，那小男生没来得及拍照么……井然越想越尴尬，不小心多按了一泵洗手液，只好多搓了一会儿泡沫。十分巧合的是，洗手间里隐隐传出什么人在打电话的声音，拜良好的听力所赐，这会儿正一字一句地飘进他耳朵。对方用的是英语，叽里呱啦说了一堆，期间似乎提到了他的名字，只不过念的四不像的。

　　“你不是说井然住在407吗……我特地找了个金发碧眼的帅哥，他们缠绵了一个晚上，很辛苦的……现在Benny说要加钱！”

　　蓬松的泡沫顺着水流冲刷而下，露出原本的肤色来，井然心里的谜底也大概水落石出了。隔间的人挂掉电话走出来，古怪地看了一眼井然，居然没认出他，却暗含威胁地试探问，“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吗？”井然扯下一张纸巾擦了下手，并将其准确无误地投送到垃圾箱，嘴角敲到好处地扬起，“不好意思，我不懂英语。”那人放心地走了。

　　井然一边感叹这老外办事太不靠谱，一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方才说的内容。

　　金发碧眼？他脑海中闪过晨光下少年湛黑的瞳仁和一头乌发，默默摇了摇头。看来是阴差阳错的错怪人家了……得和人道个歉。可回到酒店的时候，律师说那人已经走了，因为从种种情形来看这都是“你情我愿”的一场一夜风流罢了，没什么理由继续扣着人家。

　　“他没留下点什么信息？”井然蹙眉，心里有些微的不是滋味。

　　“嗯……他有句话留给井先生。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

　　“他说……他不是未成年。”

　　02

　　又一次梦醒。

　　自打正式踏入“社畜”行列以来，井大设计师好久没有这般体会了。身下是被汗湿的被褥，眼前还有些挥之不去的梦影，那一丁点残余的春色在脑子里走了两遍，将他这个前不久才吃了顿荤的成年男人撩拨地难得不清醒起来。

　　不得不说，这次“春梦”做得很有对象感。少年瘦削的肩颈线条、因情欲而泛起粉红的身体以及高/潮时含在喉咙处一声隐忍的呻/吟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，他的梦境可能是现实情节的回放厅，不同的是，被自己下意识地加了层暗玫瑰色的滤镜。

　　好了，打住。

　　他总是下意识地觉得那孩子是未成年，那么，对未成年进行意/淫就太不道德了。井然转身走进浴室，特意将水温调的凉了些。

　　他预约了保洁阿姨下午的时间，因为自己那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弟要来小住。暑期学校补课，他大姐临时有事没法看着，让他到井然这个从小到大品学兼优的表哥家里来“耳濡目染”一下，争取沾沾学霸的气质。

　　“哥！表哥！亲哥！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啊啊！”打开手机，冯豆子同学的语音炸进耳朵。此人逃课去网吧被抓了，老师要找家长。

　　“嗯，好。我下午去学校一趟。”

　　03

　　临近放学时间的校门口熙熙攘攘，浓密的树荫下停满了来接孩子的私家车。井然来得有些晚，只能斥巨资停在停车场，徒步走进校门，再按照冯豆子事先发送的微信找到他所在的班级。过了这个暑假就要升高三了，高考的红榜颜色正新，时时刻刻敲打着下一届高三学生脆弱的内心。压力之下，总有勇夫，校园生活看似单调实则丰富得很，就连单调的不能再单调的校服都能被穿出无数个花样。

　　井然替豆子善好后，正要和老师道别，余光却不经意间瞥到角落里的一幕。

　　少年微微低着头，看不清神色。蓝白相间的校服被压得平整熨帖，袖口和拉链都被严实地拉到顶端，暮色下清俊的侧颜隐藏在细碎的黑发中，只能看到薄薄的唇。

　　附中的校服有两种样式，一套长款一套夏季短袖短裤。此时正值盛夏时分，校园里到处都是抖落着校服T恤扇风的小男生，还穿长袖长裤的实在少见。

　　井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，少年对面的中年教师似乎正气头上，唾沫横飞地训道，“叫了几次家长了还不来，孩子自己不管就指望我们管呢？都高三了还逃课……趁早辍学得了！”

　　虽说……非礼勿视，非礼勿听。可井然还是从那侧对着他的身型中察觉出一丝熟悉的感觉，脑海中清明一瞬，他想，还说你不是未成年。

　　他温和有礼地和冯豆子的老师说了谢谢，并婉拒了对方将他送出门的动作。在走出楼门之后，问道，“办公室里另一个男生，你认识吗？”

　　冯豆子本来以为会挨顿骂，没想到表哥张嘴就是这么摸不着头脑的一句，他快速在脑海中搜索了刚刚办公室里有谁，“啊，他呀，他叫傅红雪，我们隔壁班的，好像也经常逃课。”冯豆子说完忽然捂住嘴，去看井然的反应。

　　好在井然没有察觉到冯豆子说的“也”字，他继续道，“他经常逃课……？家长不管的吗。”

　　冯豆子看了眼四下没人，凑到井然耳边开始哇啦哇啦，“关于他的事儿啊，那可就说来话长了。学校里传出不下八个版本！据我分析，最靠谱的一个是说，他爸妈都是混黑道的，他爸在他很小的时候让人给害了……然后他妈疯了，天天摁着他脑袋让他给爹报仇。”说着，冯豆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，“他不太说话，我们最开始怀疑他脑子有问题……但学习还行，和我差不多吧。最近听说他妈想让他辍学去地下赌场当打手，他不干，他妈就不给交学费，现在天天逃课打工呢。”

　　越说声音越小，和做贼似的。井然十分不习惯，想开口问问，“如果这就是你说的最靠谱的版本，那请问不靠谱的得什么样。”

　　身侧忽然走过一个人。

　　少年骨架初成的身量恰好撑起宽松的校服，凸起的蝴蝶骨随着布料的摩擦若隐若现，黑色的书包被随意地挂在肩膀上。虽然没能看清他的表情，但井然还是从他刻意挺直的略显僵硬的脊背处察觉到……他们方才的议论大概被听到了。

　　“你掉的东西。”傅红雪在冯豆子身前停顿了一下，手里是一张被折了两折的纸。井然向他看过去，想要捕捉到他的目光，想通过哪怕半秒的交流获取关于这位少年的一些情绪波动。可傅红雪在目光碰撞的一刹那躲闪开，他伪装在外的冷淡与疏离散去了一秒，露出内里的单纯与脆弱来。

　　他快步走开，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树荫下的拐角处。

　　“哥？你和他……见过？额，要不我帮您打听打听？”豆子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绝，短短几秒间就发觉了不对劲，连忙狗腿地发挥起自己的作用来。

　　绝对不是为了掩藏刚刚那份不及格的试卷。

　　“嗯……”井然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，“在这等我。”走进停车场的同时，他打开手机通讯录，拨出个熟悉的号码。

　　“小巍，我是井然，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家罗先生帮忙查个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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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名起的好，圈冷人又少。

大家好，我是刚刚细细品了品自己新名字的杳杳。

这次，无论是井雪还是然雪tag下都根本没有任何内容呢（满脸都写着高兴.jpg）～我怎么总能找到更冷的圈。这篇是适配度试水，ooc全是我的，两位大美人么么。本打算一发完，但是又卡住了，不情不愿地打了个（上），大家先尝个新鲜哈！有兴趣就等等我的下文，没兴趣……

没兴趣可能就没有下文了（手动阴险）

开玩笑的～会写完的！